福原爱离婚母亲戏多:纠缠的母女,一边亲密一边嫌弃
“母亲希望我最好,又怕我太好”
前不久福原爱在微博更新了一条视频,她送给了母亲一个乒乓球台,母亲坐着轮椅和她畅快地打了一会乒乓球。
这幅画面中,有温暖的地方,因为这对母亲的眼睛里都有了光芒。
也有隐约让人觉得忧伤的地方,因为曾经母亲以女儿离婚为耻,现在母女终于和解。这份和解中,又透露着一种母女相依为命的悲情。
福原爱与母亲福原千代的关系,像极了我们东亚文化下的母女,甚至也可以代表很多中国式母女关系。
我们对福原千代的印象,最深刻的就是妈妈从小陪着小爱打球的样子,小爱训练的球台旁边,多半都有妈妈加油助威的影子。
同样作为乒乓球运动员,妈妈希望福原爱在事业上越来越好。
可是,同样作为女人,妈妈对女儿还有另一层要求,就是你要做个贤妻良母。
福原爱婚变的时候,母亲是最后一个知道的,她从新闻上知道之后,觉得“没脸待在江家”、“逃回了日本”。
福原爱拿过无数冠军,也登上过奥运会的领奖台,在事业上,她算是功成名就。
在家庭生活,她也曾按照母亲的教导,做最合格的妻子和母亲。
婚后退隐家庭,世界排名第4的她,只能给排名第79的江宏杰做陪练。
主要任务就是一日三餐,照顾好丈夫和孩子,每天丈夫出门她在门口相送,每天丈夫回家她在门口帮他换鞋、换衣服。
一起吃烤肉的时候,母亲甚至会责备小爱,怎么可以让丈夫烤肉,这些是女人应该做的。
也许也会有人说,母亲对女儿的教导,是希望她家庭事业双丰收,这有什么错吗?
这就是我们文化下的母女——女儿要成为“长着女儿面孔的儿子”,母亲希望女儿好又害怕女儿太好。
几千年男权制社会下,母女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。
过去女性的命运都是相似的,不外乎就是嫁人生子。到了近代社会,女性的命运开始改变,母亲和女儿命运不同的概率很大。
于是,在我们特殊的文化背景下,母女关系就有了不一样的味道。
母亲和女儿的爱与恨
我有一个朋友小兰,她非常不理解妈妈的行为。
如果她拿着漂亮的衣服问妈妈好看吗,妈妈会看都不看一眼就“不好看”,或者“花钱就不好看”。
有一次小兰化了一个精致的妆,说要出去聚会,妈妈瞪了他一眼,说她“女孩子不知道检点,这是要出去勾引男人吗”。
生孩子之后的一年,小兰在家带娃没有出去工作,妈妈忧心忡忡害怕她被抛弃。后来,小兰出去工作经常忙到半夜,妈妈又会怪她抛头露面不顾家。
这并不是母亲对女儿的高要求,而是母亲对女儿的不满和嫉妒。
在我们亚洲文化背景下,母亲对儿子的期待就是希望他出人头地,这样自己就可以母凭子贵当“皇太后”。
不管儿子多么优秀,母亲都会觉得骄傲。
但是女儿不同,母亲潜意识里会与女儿对比。每次看到女儿拥有好的事物时,就会触动母亲的忧伤:同样是女性,为什么她可以拥有,而我却没有?
这就解释了,小兰的母亲为什么看到她有女人味的时候,心里会有不满。
女儿与母亲的嫉妒与竞争,也体现在方方面面。
我们小时候,是不是都穿过妈妈的高跟鞋、裙子,涂过妈妈的口红和化妆品?
俄狄浦斯情结中的男孩恋母,暗暗与父亲竞争。
同样,女孩的俄狄浦斯情结,就是和母亲竞争对比,在颜值、事业等方面都有体现。
妈妈和女儿竞争,这听起来不可思议。
但是在潜意识的深处,同性之间的对比与嫉妒,一直在暗流涌动。
母亲在意识层面,疼爱女儿希望女儿比自己强,在潜意识层面,却害怕女儿太好,触动到自己“不曾拥有”的创伤。
完成母职,是母亲对女儿的要求
女性的价值有两种,一种是自身的价值,一种是男人赋予的价值。
母亲当然希望女儿都拥有,所以现代很多女孩都是“长着儿子面孔的女儿”。她们必须满足母亲的期待,像儿子一样出人头地。
也要做个女儿,做母亲的小棉袄,与母亲共生,做母亲生命的延续。
女儿没有结婚的时候,母亲焦虑无比,仿佛不结婚女儿就不算一个成人,用各种方式逼迫女儿结婚。
女儿结婚之后,母亲又觉得怅然若失,失去了一个战壕的战友。
面对婚姻时,妈妈希望女儿要结婚,又怕女儿婚姻太幸福。
我有一个朋友,结婚之后发现妈妈总是暗示她,“男人没有好东西”。小兰和老公你侬我侬,感情好的时候,妈妈告诉她要提防着男人。
如果两口子关系不好,朋友的妈妈就会告诉她“你看,我早就说了,男人都这德性”。
她能感受到,妈妈是爱她的。可又隐隐约约觉得,好像妈妈有点“害怕”她幸福。
东亚文化里还有一个特点,就是母亲与父亲的关系很难亲密,或者可以说家庭的分工中,是没有父亲的。
如果妈妈与伴侣关系不好,她就会把女儿拉到跟她一个阵营,一起抱怨爸爸,厌恶男人。
女儿也会变得恨爸爸,进而不相信男人,不相信爱情。
女儿们知道摆脱母亲、摆脱家庭的唯一方式就是找一个男人嫁了,可是她们也知道,那个男人八成是不靠谱的。
生活中,一个姥姥,一个妈妈,带着一个孩子,共同生活的例子,并不罕见。
这是偶然,也是苦心经营后的必然。女儿完成母职后,再回到母亲的怀抱,和母亲共生依赖。
被嫌弃的女性的一生
我们的文化都是有些“厌女”的,男性的厌女体现在对女性的物化和蔑视,女性的厌女体现在对女性身份、女性性别的厌恶,或者是自我厌恶。
妈妈有了女儿之后,会把自我厌恶投射到女儿身上。
我们发现,那些极度重男轻女,剥削女儿的,恰好都是母亲。国产剧也越来越喜欢营造一个“扶弟魔”的角色,往往更能引起共鸣。
被性别重创的母亲们,也在用性别剥削着女儿。
她们似乎想要把女儿培养成世界上最懂她们的人,用行动暗暗对女儿们说:我那时候比你苦多了。
这不是母亲的错,也不是女儿的错。
而是代代相传的创伤,而是被嫌弃的女性的一生。
关于这一点,我是深有体会的。
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,父母为了生儿子,把我送到亲戚家,把妹妹留在老家。
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背井离乡,妈妈更是多次堕胎流产,给身体带来重创。
但是痛苦却并没有让她觉醒,反而让她成了重男轻女的施虐者。
看到我二胎生的还是女儿之后,她会经常充满讽刺的说,“啥时候生老三”,仿佛我也像她一样,必须要生出儿子。
我的妈妈就是我们的文化背景下,自我憎恨的女性缩影。
女儿们遭受过被母亲的拒绝,往往也很难看到自我的价值。很多人甚至会认同母亲的投射,通过讨好的方式获取别人的认可。
网上有一句话,女儿是小棉袄,男孩是皮夹克,冬天冷夏天热。这背后的潜台词是,女孩必须温暖懂事,才配被爱。男孩即使冬冷夏热,依然可以被爱。
说到底,女儿是可怜的,母亲又何尝不是?
想要打破这种循环,最后的方式就是剖析自己与母亲的关系,看到母亲,也看到自己。
母亲和女儿都要明白,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,我的人生是我的人生,我们彼此独立,互不侵犯。
打破代代相传的创伤,从自己做起,从觉察开始。
幸运的是,我们这个年代的女性,不必重复母亲的命运,不必把自己拴在母职中。
即使被迫活成“长着女儿面庞的男儿”,也并不影响我们人生的精彩。
我们的精彩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,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男性差的。我们只是为了自己,为了不负此生。
作者 | 妙黛 编辑 | Anny
2021-11-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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